[推荐]我是怎么失踪的——太白山失踪者归来自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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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邵笑

今年四月十四，阳历，就是玉树地震那天，我从厚畛子上了山。头天夜里下了雪，山下有两寸来厚。简单地说吧，走了将近一个钟头，路过铁甲山庄，铁甲树，从无人把守的售票处钻进去后（人是有的，可能是因为下雪，觉得不会有人上山，在屋里没上岗），沿着山道一路上去，经过那些人们命名的景点，三合宫瀑布，云雾沟，南清关等地，来到了老君殿。
多说两句，那天白天雪下得不大，而且时有时无，地上的积雪也不是很厚，山路非常清楚。我是轻装，带了相机，羽绒服，头灯，一瓶可乐和一瓶热水，外加三块威化，其它东西诸如帐篷，睡袋，炉灶等都留在山下旅店了。我本想就是上山溜达溜达，爬多高是多高，时间差不多就原路返回，跟旅店老板也是这么说的。声明一点，本人一向从心眼里是重视安全的，因此孤身上山，又看到下雪，这一路上我在雪地上尽可能留下非常明显的痕迹，仗着穿着雪地靴，一般只要有雪的地方，我都上去蹚一脚，以免被后续飘落的雪花把痕迹盖住。而且不止我，越往高处爬，还能看见太白羚牛留下的蹄子印，基本上也是沿着山路行进时留下的。按说，在这样一个地方，路真的是非常明显，又有了这么多准备，应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可偏偏，我就迷路了。
记得是下午，忘了几点了，反正当时算的时间上肯定是没问题，我从老君殿出发去南天门。这两个地方海拔高度上已经不差多少了，都在三千米上下了。我想到了南天门，那也算个爬山的节点，然后不管几点，立马原路返回，踩着自己的脚印一路下山。如意算盘劈啪作响，然而在经过一片石海时，出故事了！后来按照老乡的说法，剩下的路其实没多少了，只要横切石海的过程中略作上升，就能又找到对面林子里的小径了，然后很快能到南天门。结果我是顺着石海子一路往上爬，一会爬石头，一会在林子里穿行，就是没有横切过去。我当时心里也嘀咕，不是没多高了嘛，怎么爬了这么半天。到现在，我也想不起来自己那会子为什么会这么做。迷信一点的说法，鬼使神差。
忘了爬了多久，来到了一个类似峰顶的地方，冰天雪地，真滴，有照片为证，石头上一层坚实的，透明的冰，沉重的树挂使树枝几乎垂到地面，远处山峰雾海茫茫，四面悬崖峭壁，风很大，停下来有点冷了。从这里往南天门方向看，好像可以看见一个巨大的鞍部，从那里，远远地，好像是去到三清池方向的路。我知道，此时我应该在三千米以上了。这时，应该是下午四点来钟的样子。我照完相，带上护膝，喝了点水，重新收拾了一下背包，整了整衣服，准备下山，不，是准备迷路！
说实在的，如果这时有人跟我说，你在紧接着的两个小时中会迷路，然后要用两天两夜的时间才能出山。我一定会笑眯眯地翻个白眼给他，然后继续迷我的路。象我这么一个一向注意安全的人，已经上过拔仙顶了，比这还高六七百米呢，又从老庙子一路下到都督门，现在不过就是沿着脚印，原路，轻装，又是下山，真是件再简单不过的事了。我简直都已经闻见香椿摊鸡蛋，炸花生米，和冰镇啤酒的味道了。可意外地是，我还真就把这么简单的事给干复杂了，再省个字，干砸了。
后来叙述这事的时候，总有人问，你到底是怎么迷路的？于是，我找了个精力充沛的时候，好好回忆了一下，大概情形是这样的：
开始下山的时候，我还按部就班地沿着脚印走，小心到一个一个脚印地踩着走。但由于上来时，是一会走石海，一会走林子里的坡路，石海这个东西，你沿着它上来时还好走，下去时就有点麻烦。我不是一个人嘛，所以担心崴脚，摔跤什么的，下的时候很小心，又有雪，就下得慢……后来……后来，我下石海时就离开了脚印，走到林子里，我想，我是从石海边上一路上升的，如今沿着石海边一路下降，应该是没错的，这样是可以下到我当初横切到石海的那条小路上的。可是下了很久，还没看到明显的路径，现在想想，可能是我根本没记清那条细若游丝的小路和石海交接的具体位置，这时，最好的选择，应该是原路返回，老老实实地沿着当初上山的脚印走！可我当时想，既然现在的下山的路这么好走，干么不顺势下去，再爬回去得多累（熟不知，不那样干更累！）。于是，我放弃找路，而是选择一路下山。甚至我还想，山这么大，没准下着下着就能碰见条溪流，顺着溪流不就可以出山了，这是我之前在北京云蒙山和雾灵山两次迷路的经验。其实，这个想法很愚蠢，那两个山才多高，这个可是三千多米，变数太多了。
终于，好路走到头了。前面是层层叠叠的灌木，实在没法走了，这时，又一个误判！我本来是从东边切过来了，现在为了执行下山的选择，我向西越过石海，到另一面找好走的路，继续下山。而每一次无路可走时，我都不得不向西（有时也向东）寻路。就这样，下山，寻路，下山，寻路，……，你知道的，天黑下来了，路，或者说是可以下山走的地方，也越来越不好找了。
总结一下：
粗心，错过了正确的路径；
懒惰，不去找路，而是选择了盲目下山；
大意，导致最终的误判。
综合起来，就是，迷路了，在太白山里迷路，不是在西安城里，所以后果很严重，严重到差点就见不到诸位看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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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会儿，天，不光黑了，还开始下雪，时大时小，风也起来了，不是有点，是挺冷了。头灯照不了多远，说实在的，还真不如好一点的手电，而且我上山没带备用电池，都在山下旅店里。白天漂亮的树挂，现在在黑漆漆的夜幕衬托下，反射着头灯的灯光，恰似小鬼的獠牙利爪。周围的树木也笼罩上了雾气，光线所及之处，反倒给人一种压迫感，象进了阎罗殿。
这时往回走是来不及了，只能找路下山了。我不敢停下，怕被冻死！只能不停地走，整整走了一夜，走到天光渐亮。在夜里，视线不好，只能看个大致的走向，为了找能走的“路”，为了绕过一个悬崖，有时不得已，要翻上很高的一段山梁。顺着山脊下一段，又没路了，有时就硬往下下，滑坠了不少次，有大头朝下的，眼镜、头灯都摔掉了，有时只有一条腿挂在树杈上，背朝着一个小跌水的上部，掉下去，不伤也弄个透心凉。现在想想，这是最让我后怕的场景了！而且这样记忆深刻的事都不止一次，有的最少五六次。在山脊上，没水，特别渴了，我就把松针上刚落的雪抓一把，放到嘴里大嚼，化了解渴。现在我码这些字的时候，还觉得有点恶心呢。
后来，我找到一条河，应该是条河，因为它有个名字，老乡们叫它振河（发音），据说是陕西一条著名的河流，黑河的源头，是从大爷海发源，然后经二爷海，三爷海流下来的。我当时顺着河走了一段，但是碰见几个地方，很难下，所以又爬上山梁。但是到处是悬崖，下不去，不得已又返回到河边。大概冥冥之中似有天意吧，这是我误打误撞地做了一个绝对正确的选择。后来出山后，我查地图，发现在我的前进方向上，只有这一条较大的河，唯一的捷径！如果我当时越过去，上到山梁上并下去的话，我就真的走进老林子了，万劫不复了！
我最后一次下到河边，顺着河一路跟头把式地往下走。记得，我顺着河走的时候，有一回，我偷个懒，想从一处水极浅的地方跳过去，结果水下的石头剧滑，一下摔倒水里，然后就身不由己地一下被水冲出去了。幸好这是一片浅滩，被不远处一棵横在河道上的枯木拦住了，我顺着枯木，爬上对岸。要没有这棵树，我就会被一直冲下去。


天渐渐亮了，已经是四月十五号了，本来应该是我从厚畛子回西安的日子，晚上再乘火车回京，我票都买好了，这回都废了。顺着河走，是野外生存的书里常写的一句话，但操作起来并不容易，因为水流的往往是捷径，而人却下不去，不得不绕路，甚至是转过一座小山包，要不就是在很陡的山坡上心惊肉跳的横切。就这样，我溜溜走了一整天，居然没走出去。天又黑了，我还在河谷里转悠呢。同时，还是那个问题，天黑不好看路，而太白山的河又是在山间曲折蜿蜒，我在一个河套的地方转了三圈，不光没找到路，连方向都搞晕了。逼得没法，也有点走不动了，我索性找了块屋子大的岩石，它探出一个屋檐似的部分，我钻到下面，铺了些干树叶，穿上羽绒服，枕着背包，睡了一宿。睡之前，我还看了看天，看见有不少星星，觉得不会下雪了。可后来，听老乡说，那是我命大，老天爷不收我，因为山里的天气没个准谱，而且是正好没碰上要人命的野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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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么说，醒来时天已经亮了。十六号了，这天晚上本来是约好夜袭北京后河的，结果我倒在这深山河谷里玩失踪呢。唉，顾不了这么多了，逃命要紧。我爬起来，觉得身上懒洋洋的没力气，就吃了块威化，昨天已经干掉一块了，喝了点河水。那水拔凉拔凉的，我这两天两夜都是喝的这种水。辨认了一下水流的方向，很快在河对岸找到了“路”。沿着河走，就是这样，你在这边走不了了，就到对面找路，要经常地过河。开始我还跳石头，不让鞋进水，后来实在没力气了，几次从石头上滑入水中，最后索性去他地吧，过河时直接淌水过去，连水都不往外控就接着走。我知道，我这已经是第二天了，人在山里迷路后，头三天最重要，一般的人第三天就容易发生危险了，到第四天就凶多吉少了，我是指没准备的情况下，唉，不提了，好在我没到那地步。
由于急着赶路，半路上遇见一头太白羚牛，公的，犄角还断了一个，这样的家伙最具攻击性。我小心翼翼地沿着山根，绕着大圈想躲过去，结果，那畜生直接就冲我冲过来，我急忙坐到地上，背靠着乱石往后褪。它上来，用头照着我顶了几下，我示弱地往后躲，并用脚上的厚靴子遮挡。它可能是看我这个人怂了，自尊心受到极大满足，高兴地尥着橛子跑了。我看它没影了，才敢起身，继续赶路。以后，路上又遇到几头羚牛，好在它们都是看见我就先跑了。否则不知要耽误多少时间呢。
大概到下午两点左右的时候，是我比较颓废的时候。累，太累了，剩下的一块威化也不敢吃，怕这天还出不去。记得有一次，我在地上坐了好半天，最后起来，喝点水想继续走。这时喝水都成了比较烦人的事了，蹲下或趴下都不想站起来。好在我看山势，应该是快出去的样子了，河上也时常发现人工痕迹明显的独木桥，就打起精神拼命走。路上胃疼，还突然吐了两口，都是黑褐色的液体，也不知是什么。我后来想可能是这两三天老吃雪，喝冰水，伤了胃了。
最后是在四点左右，我听到牛铃叮叮当当的声音，顺着声音找到五六只大黄牛。接着就看到一个小水坝，还碰到一个上山看坝的农民。他对我迷路了还能从上面下来很诧异，我求他帮我找个车，他就把自己的摩托骑来，拉我到了厚畛子。出来的地方叫钓鱼台村，离进山的厚畛子有九公里。 ="refresh" "0; url=http://1113.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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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难得的资料，感谢秋水收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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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没完，还有些琐事。 出山当天我硬撑着冲了个澡，接着的十七号，十八号，生生在床上躺了两天。上厕所是自己晃着亲力亲为，所有的吃喝都是店主帮我端到床头。吃一口就饱，过一会就饿。生活原来可以如此简单，当然也有复杂的。一日三餐变成了一日六餐，甚至七八餐。后来，为了养胃，俺发现了一个规律，那就是每三小时吃一次，干稀搭配，这不是什么好事，这意味着夜里九点，十二点，三点，和六点都要爬起来，撑着吃，象动物一样的吃，醒不了不要紧，我的胃会叫起的，真疼啊，开始时处理不当，疼得腰都觉得断了似的。后来看了厚畛子的中医，西医，尤其那位中医，开了三天的药，才收了我七块钱。下次谁在厚畛子有类似需求，本人免费咨询哦。十九号，一个伟大的日子，俺的生日，我终于可以不那么晃悠的下地了，顿觉身轻如燕，堪比重生。回来后，我称了一下体重，整整比先前减了七公斤，有谁想快速减肥吗，拜我为师吧。当时还不是旅游季节，街上行人寥寥，坐在门口晒太阳，眼前溜达过几只肥狗，身边晃着几只公鸡母鸡，当真是养病时的好享受。就这么腐败了四天后，在拖延了一个星期后，我终于决定回家了。当我把跟我出生入死的大背包重新背上后，先觉得腿软，同时闻到一股强烈的松油子的味道（因为包在水里泡过，来不及刷），后发现腰带紧到头还是觉得松，有种裤子老要往下掉的感觉。上长途车后，碰到唯一的一个驴友，是个大男孩，他说他们四个人本来是要上山的，结果保护区卖票的人跟他和他的朋友说，现在封山，不许游人进山，前几天有个人私自进山，丢了，到现在都没出来。现在山上很危险，等等。唉，真是罪过，罪过呀！ 闲来无事那几日，我给大家发短信联系，报平安等等。有个哥们呢，闲的，把电话打到我手机上，本来是例行公事地问候一下，听了我简单地叙述说，靠，我不会是把电话打到那边去了吧？你说说，最近都出什么大事了？我说：“知道了，玉树地震了，波兰总统坠机了，日本首相辞职了。”他说，哦，还好，你回来我们细聊吧。 最后嘛，就是家里人了。有些事就不多说了，我只想说一句，就是如果有人在户外玩的时候，注意，是“玩”的时候，出了什么意外，无论生死，那么作为相关人等，受到最大的不公平待遇的，或者说是受到最大伤害的是其家人，那些TA最亲近的人；而对于发生的这一切，最大的责任人就是那个TA自己！这里讲一个听来的故事，店老板讲的，说太白山年年出事，这是他亲历的，印象最深的一件事。前几年有个年轻人，从厚畛子独自上山，数日后不归，报案后，家里来了十几口人，花了十几万，雇人上山找，最后结果还是活不见人，死不见那个。老乡也觉得没希望了，都不愿意再上山了，亲属无法，有人急火攻心，拿着照片，在镇子的街道上见到男人就跪下说“我给你钱，你帮我去找人”……个人感觉，对于那些并不热衷于户外的家人来讲，要么是着急的等待，要么是意外的打击，当然一般情况，后者极少，但遇上了，就是百分之百！对他们来说，如此的境遇全无乐趣可言。所以，每一个户外人在尽情享受个人乐趣的时候，还是要考虑考虑其他人的感受，尤其是自己亲近的那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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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说到这了，我想，不妨再多说两句，只代表我个人观点。
首先来说，对于意外这个东西，我个人认为是不可避免的，只要是常在户外行走，早早晚晚都会在不同程度上遭遇意外，崴个脚，蹾个屁股闪个腰的，都还算小事。因为人性本身是有弱点的，你不知道它会在什么时候，在什么情况下给你带来麻烦，有可能是致命威胁。
就算是不玩户外，坐飞机坐多了，没准哪天还碰到个机械故障，天气突变什么的呢。这两天南航不是出了档子事吗，还上电视了。
因此，基于我的意外不可避免论，我觉得玩户外的人平时要在三方面做好准备：
一是身体，不光是纯体能，还包括一些需要熟练掌握的个人技能，否则一旦需要，现练可来不及，这是一切的基础；
二是心理，了解自身的弱点，遭遇意外不慌，冷静分析境遇，作出正确的选择，抛弃杂念，坚定地执行，才能让你先前积蓄的能量发挥应有的作用；
三是知识，包括常识，去的地方有哪些危险，会发生什么意外，自己是否有足够的体能技能和心理准备来应付，这里我强调一下，是自己能否应付。
以上是个人应付户外意外的一点体会。当然，如果遇到象北京绿野“五三”那种超级车祸，我想什么准备都没用的，只能平时想开点吧，赶紧做点自己喜欢干的事，比如，玩玩户外什么的。
还有，就是：
户外运动，或者叫活动，无论赋予它什么高尚的意义，实际上，就是个“玩儿”，别老提什么陶冶情操，向往自然，没用，倒容易把人给忽悠了。人有些东西，在社会当中，或者说是户内中得不到的，到户外同样得不到！户外跟读书，看电视，练瑜伽没什么本质区别，不过是个人生活中爱好不同，玩法不同而已，谈不上那个比那个更高级，或者更高尚，只有更适合谁。为了玩，别说以健康为代价，说句难听的，就算是堵个气都不值当的。
还有，对，还有，国人受历史及现实环境影响，在社会生活中多少会有所谓的明君情结，清官情结，侠客情结，这些玩意儿到了户外，就成了领队情结。它们共同的特点是出什么事都爱找外因。这点上多说伤人，我就问几个问题吧：
出来玩是谁逼着做的吗？大家都是成人，是你自己想出来玩的，对吧！。
到哪去是谁强迫去的吗？领队再忽悠，TA没拿枪要挟你吧，那你没脑子，还是脑子不够使的，转不过弯来，你自己觉得不行，完全可以做出自己的选择：我不去！
那怎么到后来，一有事，先向领队抛出一堆带有问责性质的问题呢？好像还是些必答题，不回答就如何如何。先声明，本人从来没当过领队，以后也不会干这吃力不讨好的营生，所以无所谓替这个角色开脱什么。
要我说，遇见事，还是不要用道德的批判，情感的宣泄来代替逻辑的分析，理性的判断。重申一遍，个人意见啊，可以做面对面的交流，不准备在本文后展开任何讨论。有愿意说什么的尽管发，但本人不做任何回复。没什么，对这个话题，嫌烦。

话说回来，絮叨了半天，其实没多少事，就是某个人老爱自己瞎跑，在某个大山里，两个小时里糊里糊涂地做了数个误判，把四个小时的下山路走成了两天两夜的逃命之旅，最后捡了条命，一路上丢了十多斤肉，亏了一千块钱。呵呵。本来当个茶余饭后的谈资，给大家开开心也就罢了，说出来恐怕贻笑大方。而且说多了，自己也觉得挺没劲的，甚至挺丢人的。只是碰到有人问，不说又不合适，索性作个小文，挂在这里，有兴趣的有时间就过来看看，省得老是红口白牙的费唾沫。
值得说的是，后来有人问我，你经过这件事，有什么心得？我本来不想回答这类疑似幼稚的问题，但碍于提问的是个长辈，只能套用一句玉树地震期间手机上的IN语来应付TA：“逝去的人让我感到生命是那么脆弱，而活着归来的人让我知道生命也可以如此坚韧。”是的，生命，意志，都可以是不可想象的坚韧与强大，无论是在两天两夜从大山里狂奔出来的，还是在几分钟之内从冰河里挣扎上来的！
自然当中，天赐一线生机，人当百般努力！
社会当中，全力做事，享受过程，无关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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