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山之石——日本防灾志愿者文化的来来往往

台灯

1995年1月17日，震中位于神户市淡路岛的7.3级阪神大地震爆发，这次地震共造成约6500人死亡，经济损失约1000亿美元，相当于当时全日本1%的国民生产总值，是日本自1923年关东大地震以来损失最惨重的地震。

在日本灾害防御史上，阪神大地震对地震对策、预报认知、救助机制等方面都产生了深远的影响。这次地震开启并逐渐发展了全社会普遍认同的防灾志愿者文化。当年，为应对阪神大地震救援和灾后恢复重建，全日本约有130万名志愿者参加了救灾和救助活动，这一年被称为日本“志愿者元年”(类似于中国的2008年)，同年12月，日本内阁会议将1月17日定为全国“防灾与志愿者日”。从那一年起，志愿者活动不再是一部分人的特殊活动，而成为任何一个人都可以随时随地参加的活动。


图1.人与防灾未来中心关于防灾互助精神的立体画

图2.同上

图3.同上

图四.同上

打个岔岔，阪神大地震当年是哪一波人率先举起志愿者服务的旗帜呢？说起来大家可能要惊掉下巴。最早开展地震救援和灾民安置救助服务的是神户滩区的一批志愿者，这批人有一个共同的特征，都归“山口组”领导。山口组是全日本最大的黑社会组织，总部位于神户。虽然很多人谈“黑”色变，可是在大地震面前，他们表现出的为居民奉献的精神，却给当地居民留下很深的印象。

日本的志愿者活动，也曾出现过很多问题。比如，给灾民的饮用水、食品等被志愿者使用，导致灾区物资不足。阪神大地震时，约70%志愿者是新手，他们不但与灾民出现感情摩擦，彼此还经常闹分歧，因此一度出现“志愿者添麻烦论”。为促进对志愿者规范管理，1995年7月，一些日本企业界、媒体界、教育界人士以及前政府官员，建立了“灾害救援志愿者推进委员会”，为希望参加救灾的志愿者举办各种讲座，培养志愿者带头人。

后来，日本政府修改《灾害对策基本法》，明确要求国家和地方政府努力建设有利于志愿者开展救灾活动的环境。1998年12月，日本又制定《特定非营利活动促进法》，使松散的志愿者团体实现了组织化。

在日本，灾难发生后，所有志愿者先到灾害志愿者中心报到，听候调遣，决不允许擅自行动。志愿者向灾害志愿者中心提出申请后，先了解灾区状况，准备必要物品，并加入志愿者保险。灾害志愿者中心还会准备必要的地图和工具，借给志愿者，有时还为志愿者提供在灾区的住房和到达避难所的交通手段。而志愿者在结束志愿活动后，要将活动结果、了解到的情况等，报告给灾害志愿者中心。

日本政府和民间都积极支持志愿者活动，国家公务员、公司职员享有带薪的“志愿者休假”。日本文部科学省2011年4月发出通知，要求学校为志愿者活动提供诸多方便，包括给志愿者活动学分，因志愿活动休学减免学费等。此外，日本的很多志愿者团体还为志愿者提供保险。

制度也是一种文化，对于日本的防灾志愿者文化而言，尤其如此，制度催生和保护了文化，文化给制度提供了有益的思路，相辅相成。

汉中老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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