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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1日,南海第一救助飞行队的救助人员救起“粤台渔62116”船上的两名渔民。 新华社记者赵颖全 摄
□特约记者 何志成 通讯员 宋国强 汪蓓
“掉下船的时候,我觉得完了,脑袋一片空白。我抓住一个小舢板漂在海上,过了一段时间人清醒了,我知道党和政府一定会来救我的。我的命是捡回来了,感谢党和政府。”
10月5日,广东省台山市园林宾馆,获救渔民陈色验向前来接他回家的亲人说出肺腑之言。
53岁的陈色验是一个有20多年经验的老渔民。回忆起几天前的生死经历,他表情复杂。
9月29日下午,受强台风“蝴蝶”影响,载有171名渔民的5艘广东江门台山籍渔船在西沙珊瑚岛海域遇险,其中3艘渔船沉没,75人落水下落不明。截至10月7日16时,共救起26人。陈色验是沉没渔船“粤台渔62108”轮落水者之一。
海陆空立体大搜救
9月29日18时50分,海南海口已是狂风四起,大雨如注,位于海南海事局十五楼的海南省海上搜救中心值班室的传真机突然“吱吱”地响起来。“又有险情”!值班员王平庄立即警觉起来,脑海里一闪,迅速拿起传真:农业部渔政指挥中心,受1321强台风“蝴蝶”影响,广东台山籍5艘渔船(粤台渔62108、62116、62150、61008,粤台沙1698)、共171人在西沙珊瑚岛附近海域遇险,请求救助。西沙珊瑚岛当时正处于“蝴蝶”中心区域,171条鲜活的生命在挣扎。
王平庄是一个有着多年搜救经验的值班员,他立刻按搜救方案要求核实险情、了解情况,报告值班领导。险情迅速报到中国海上搜救中心和海南省政府,并在最短时间内上达至中南海。
南海上的险情牵动着各方的心。中央领导、交通运输部以及海南省委、省政府各级领导高度重视,密切关注遇险人员的搜救工作。
习近平总书记9月29日连夜作出重要指示,要求海南、广东两省抓紧组织有关方面力量,全力搜救失踪人员和解救被困人员,尽最大努力减少人员伤亡,并做好失踪和遇难人员家属的安抚工作。驻地部队和中央有关部门要全力予以协助。
李克强总理也立即作出指示,要求有关地方和部门密切配合,全力搜救失踪人员、救助遇险船舶,同时要确保搜救人员安全。张高丽副总理、马凯副总理、王勇国务委员均分别作出批示,高度关切遇险渔民的搜救工作。
交通运输部部长杨传堂9月30日凌晨明确要求:贯彻落实中央领导的重要指示,全力搜救渔船,只要有一线希望,就须尽百分之百的努力,特别要保证搜救人员等各方面的安全。此后搜救过程中,杨传堂部长、翁孟勇副部长、冯正霖副部长、何建中副部长等多次到中国海上搜救中心、部救捞局值班室指导搜救工作。
海南省委、省政府9月29日连夜紧急部署搜救工作。海南省委书记罗保铭、省长蒋定之接连作出批示,海南省迅速成立了以李国梁、陈志荣两位副省长为总指挥的“9·29”应急救援指挥部。
一场由多部门联手的海陆空立体搜救大行动在南海展开。
作为南海海上人命安全的维护者,海南省海上搜救中心、海南海事局责无旁贷,作为海上搜救行动的指挥中心,全力投入这一场惊心动魄的协调搜救行动中。
搜救力量迅速集结
叮铃铃,叮铃铃......
9月29日夜里,海南海事局指挥中心的海上求救电话“12395”响起,如黑夜霹雳,平静的夜色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值班员焦急谨慎地记录着求救信息……
受强台风“蝴蝶”影响,载有171名渔民的5艘广东江门台山籍渔船在西沙遇险,其中两艘渔船沉没,一艘渔船失去联系,75人下落不明。
核实险情后,海南海事局立即成立了以局长阮瑞文为组长的应急处置工作领导小组,统筹搜救工作,并通过海南省海上搜救中心启动了《海南省海上搜救应急预案》。
“喂,是……单位吗,现在有5艘广东渔船共171名渔民在西沙珊瑚岛附近海域遇险,请协调派出船舶加入救助,谢谢!”
“喂, 171名渔民在西沙遇险,请派出力量增援……”
此起彼伏的铃声,电话线的那头,请求支持救援的信号传向四面八方——海南省内多家搜救力量单位、香港海上救援协调中心、过往商船、附近渔船……
很快,南海救助局、南海第一救助飞行队、南海舰队榆林基地、海南省海洋与渔业厅、国家海洋局、香港海上救援协调中心、三沙市政府、三沙海上搜救分中心、三沙海事局等单位纷纷响应,派出搜救船舶、舰船及飞机。
9月29日夜,位于海南海事局十五楼的指挥中心像往常一样,灯火通明,一夜无眠。经过一夜紧张的协调争取,到30日上午9时,10艘救助船舶、6架救助飞机已列入搜救计划。
与台风赛跑的海上大救援
29日晚海南省海上搜救中心收到的险情报告称:共有“粤台渔62116”、“粤台渔62150”两艘渔船沉没,“粤台渔62108”渔船失去联系,3艘渔船上共有13人获救,75人失去联系。
30日10时30分,海南省海上搜救中心接报:失去联系的“粤台渔62108”渔船又有1人获救,他是自己游到了附近岸上被救起。据这名渔民称,“粤台渔62108”渔船已经沉没。
险情更新:共有3艘渔船沉没,74名渔民失去了联系。
与此同时,经过一夜的协调,10艘搜救船舶、6架飞机已经集结完毕。但由于气象因素,仅有大吨位、抗风能力强的救助船舶可以赶往出事海域,而救助直升机暂时不具备起飞条件。
8时35分,香港海上救援协调中心打来的电话给了大家一丝欣喜,香港政府飞行服务队准备派出飞机前往救援。飞机救援的优势在于能够短时间内迅速抵达现场,这将给分秒必争的救援行动争取很多时间。
10时20分,经过多番反复争取,终于成功协调香港方面固定翼飞机“捷流41”前往西沙。
这是香港救助飞机首次被允许在西沙空域救助飞行。
11时32分,得知,“捷流41”即将抵达现场,同时,交通运输部南海第一救助飞行队的救助直升机“B7304”也已从三亚基地 起飞即将进入遇险海域加入空中搜寻。
下午1时,南海第一救助飞行队的救助直升机“B7316”紧急从珠海起飞,赶往西沙海域……
随着天气逐渐好转,各方搜救力量不断加大并紧急赶往出事海域:
海上——指挥中心的电话拨往救捞、海警、海军、渔政等多部门,经过多部门共同努力,“南海救101”、“南海救115”及中国海警三艘船舶、海军部队3艘舰艇分别前往搜救。
空中——-调动飞机、协调航线、观察气象、紧急起飞……经过协调,各方飞机已被紧急动员。
陆上——海军部队的驻岛官兵和岸上防台风渔民也参与到大营救中,在琛航岛等附近几个岛屿展开搜索。
10月1日,事发海域的气象状况逐渐好转,这也增添了后方协调人员的信心。指挥中心值班室内,各项工作都在加紧推进,密切关注天气情况,根据海流情况和遇险渔民漂移模型,工作人员不断调整搜救范围,不断修改搜救计划,力求精确、再精确,为营救遇险人员争取每一个可能。
阮瑞文说,现在的重点第一是要协调救援船只和专业救助飞机快速抵达,增加搜救力度;第二是要优化方案,提高现场搜救效率;第三是要与农业渔业部门、海军等部门保持及时联系,建立良好的联动;第四是做好对受困船舶的补给;第五还要确保搜救现场人员和船舶的安全。
10月1日,共有22艘船舶、5架飞机赶到事发海域执行搜救任务。
中午时分,搜救前方发回捷报:上午11时6分,南海舰队1艘舰船在距珊瑚岛28海里处救起1名遇险渔民,15分钟后再次发现并救起5人。20分钟不到,南海第一救助飞行队的1架救助直升机在永兴岛西南方向约30海里处又发现2名落水渔民。
当天,先后搜救到16名遇险渔民,其中12名生还,4名遇难。
捷报频传,更增添了前后方搜救人员的信心 。
2日,黄金72小时救援进入第三天,海南海事局结合此前获救渔民的具体位置、发现失事渔船倾覆艇筏位置、现场搜救反馈信息以及南海漂流模型对艇筏漂移预测结果的基础上,进一步优化调整搜救区域和搜救部署,反复推算,将划定的船舶搜救范围增加到9000平方公里,空中搜寻范围增加到18000平方公里,实现更大范围的精确、有效覆盖。
2日,不断赶到的船舶、飞机让搜救力量比1日整整增加了一倍,34艘舰船,10架飞机在西沙海域如波浪般层层推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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